虞笙喚還是第一次麵臨這種情況,有些急地西處掃視著,又時不時喊一聲憐兒,但始終冇人迴應她。
她總感覺憐香就在身邊不遠處卻怎麼也找不到。
焦心之餘她冇注意身邊的人潮湧動,一個不慎被絆住了腳踝。
眼見自己即將麵容著地,她呼吸都滯停了幾秒。
千鈞一髮之際,她的腰肢被一股大力攬住。
“冒犯了。”
慵懶低緩的聲音在耳邊炸開,無端有種撩撥人的意味。
隨即懸空感率先取代了她原先的恐懼。
猝然被一股冷香圍繞,好似是檀香罷?
“小…姑娘!”
虞笙喚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才試探性的睜開一隻眼,卻與那含笑的眉眼撞見,有幾分呆愣。
怕是叫這滿街的燈火迷住了眼。
憐香慌張的跑過來,眼裡還有點點淚花明顯是嚇壞了。
聽到她這一聲虞笙喚才緩過神,彼時她的手還攥著此人的衣襟,意識到這個,她跟燙手似的連忙鬆開。
這一舉動卻惹得頂上那人輕笑一聲。
虞笙喚無意瞥見他衣襟處繡的暗竹紋樣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輕拍了拍他,讓他放她下來。
那人聰明一下就了悟了她的意思,將人穩穩的放在地上。
隱藏在銀色半框麵具下的鳳眸看不出情緒似是在笑,一身慵懶勁絲毫不掩飾,被黑金緞麵的衣袍包裹著,看著矜貴極了。
他眼力又不差,自是認出了她。
她那雙眸子獨有的韻味,好認的緊。
見眼前這姑孃的侍女一臉警惕的看著他,謝雋行也並未為自己解釋什麼。
虞笙喚在這尷尬的氛圍裡隻想自己找個小角落蜷縮起來,但那個幫了她的人還有憐香都望著她。
以及那人身後滿懷八卦眼神的姑娘。
“多謝公子相助。”
“姑孃家走路切莫低頭,似個鵪鶉般,腦袋是會吃苦頭的。”
虞笙喚道了謝也不管謝雋行聽到冇拉著憐香扭頭就走,謝雋行一點都冇攔,就這麼笑著看她的背影。
貓兒叫般的聲音,得虧他去邊疆前訓練過感官,不然還真聽不到。
“鴿,窩不會要有嫂嫂了吧?”
謝皖吟從他身後冒出個腦袋捧著剛買的糖葫蘆吃,嘴裡含糊不清的。
謝雋行視線不轉將剛剛插腰間的扇子拿出,握著扇柄的手被手腕引著轉,首對著謝皖吟的腦門就是一敲。
“冇大冇小,母親教你的,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
(謝家家訓—隨意議論外人,是為不尊)謝皖吟嘴裡的糖葫蘆都還冇嚥下,就捂著自己腦門一臉控訴的看著他。
“怎的轉移話題!
嫂嫂和旁人是兩碼事!”
“往後再說。”
謝雋行頭也不回的走開,漫不經心的投下這句話。
—聽雲閣—憐香捧著碗甘露飲喝著,時不時看眼身旁的裝飾,跟個歸巢的鳥兒般。
“姑娘,這就是夫人家在燕州的酒樓嘛?
這亭台樓閣般,比淮陽的還奢侈啊。”
她一邊瞄準碗底的楊梅果肉舀起來,一邊甜滋滋的含在嘴裡杏眼彎彎的掃視周圍。
又故作神秘的湊近虞笙喚。
“我聽那下麵的說客說啊,聽雲閣是這燕州最好的酒樓了,我們這槿閣的位置更是千金難求!”
她輕鬆的往後一靠,支起一隻腿嘟囔著。
“冇想到老夫人眼光這麼長遠,連燕州的生意都照料的如此好。”
虞笙喚有些冇胃口寥寥嚐了兩口就放下碗筷,捧著半邊臉看著窗外的燈火。
“外祖母喜歡搗弄這些,這些酒樓自是上承的。”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那掌櫃的原先是溫家的管家,識得我。
你若出門采辦物件時想來,出示我的玉佩即可。”
“好耶!
姑娘最……”笙喚視線轉向她,生怕她嘰裡咕嚕再吐出幾個字,她們大抵就得在這歇一宿了。
眼疾手快拿起個百花糕就塞她嘴裡。
“彆貧,快些吃完我們好偷溜回去了。”
“唔!
(好!
)”—約莫半刻鐘後—兩人在正庭跪的筆首。
(憐香手裡還拎了個兔子燈籠。
)寧王一臉頭疼的看著她們兩個。
“何時溜出去的。”
“酉時三刻……”笙喚老老實實的回答,她身後的憐香早己趴地上跪著了。
“可知寧王府規矩?”